【零凛】《眠》
*无车，可放心食用
*ooc属于我，朔间小零属于朔间小栗
*微刀预警
#兄长，我们一起去晒太阳好不好呀？#
这一刻，世界仿佛一件粗糙的琉璃制品，一切人和物都变得流光溢彩，不真实，头晕目眩之后便是难言的呕吐感。你趴在地上，强撑起半身，也顾不得毫无知觉的后半身，用力地向下做呕吐状，将温热的舌伸出口腔，也不顾若是呕出秽物可能会染脏双手。你拼命地想吐出点什么，兴许只有这样，才能让自己从肿胀疼痛的后脑带来的不适感脱身。
快点跑起来，跑起来！你这个笨蛋，到底在干什么呢？你在浪费地球上的空气。你这条肉俎，你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，很多很多，多到好像你这一生庸碌，到死也是虚度。可是，当你的世界出现了很多杂音，你便不得不花费多余的力气去压制，让自己壳子里的灵魂好受一点。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谓的感性吧，这个世界上的性情中人甚多，但为什么你也是？为什么你不能心无旁骛地做好你该做的事？为什么你这条深渊里的毒蛇，妄想带领同样翘首以盼的同伴们逐日？
僵硬感犹如毒藤蔓，逐渐让你强撑着的双手失去控制。有什么东西迫使着你大口地喘气，你低垂着脑袋，看着在地上摩挲的发丝，突然觉得它们很像影子锁链，锁住的是你的身，留住的是你的情感。影子锁链，真是个美妙而残忍的比喻，只有身处暗无天日的世界，你才能逼迫自己忘却，若是光明再临，影子只会更加嚣张地宣誓自己的存在，你没有办法，你亲手折断了自己的翅膀，也亲手为自己戴上了这影子锁链，等待着有朝一日它夺走你的呼吸，让乌鸦啄食你烧焦的躯体......
就像现在。
晕眩感逐渐减轻，你也愈发看不清自己的手背。这个琉璃般流光溢彩的世界正一点点暗下去，巨大的惶恐伴随着失重袭来，你的手臂终于还是渐渐软了下去。手肘点地的瞬间，你低声安慰着自己，别害怕，不过是身处梦中，而在梦中失去意识，于你而言不过是回到现实......现实，想到这里，你如坠冰窟，僵硬失去控制的身体似乎被寒气侵染。
现实......太美了......但，也太疼了......
咚。
额头触地发出闷响，没有痛感，果然只是个梦。你沉重地合上眼皮，熟悉的黑暗袭来，不过，万千银白色的星辰点缀你的夜空，孤独的夜也不过是浓稠的浆，你从来不是一个惧怕黑暗与孤独的人。或者说，这个世界上除了无处不在的阳光，没有能让你害怕的事物。
再次睁开眼睛，你置身一个温暖的被窝，鼻腔里灌满了薰衣草的清香，舒适得不像话。下巴好像有点痒，像有小羽毛在轻轻地挠着，连带着宽松的睡衣未能裹住的部分也是，一低头，怀里竟是一只酣睡的黑猫儿。
朔间凛月和你一样，睡梦中体温都会降低些许。但，可能是因为相拥而眠，可能是因为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，他环着你的腰，将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窝在你的胸前，又软又暖。而你一只手绕过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停留在他的后背，一只手环在他的腰侧，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接受他......
如同他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拥抱你。
朔间凛月安眠收敛了利刺，少了平日里的乖张和冷淡，只是一只粘人的小猫儿。许是做了什么好梦，嘴里呢喃不清，杂着几声轻鼾。你胸膛里怦怦直跳，不免可惜如此姿势只能看到他的头顶，而不能尽情地欣赏的他可爱的睡颜，甚至还想趁机在那张可爱的脸上轻啄一口。你真是一个够贪心的人，欲望是个无底洞，得到了亲密无间的拥抱，你还妄想偷偷地给他打上属于你的标记......
也许，也许，你还能要得更多一点呢......
这么想着，你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指，朔间凛月的后背上轻轻游走。朔间凛月睡觉不喜欢穿太厚的衣服，即使是在寒冬腊月。隔着一层滑溜溜的睡衣，你的手心摸了摸他那对精致的蝴蝶骨，把玩了一会儿，才恋恋不舍地滑进了他的前臂。朔间凛月只是松松垮垮地抱着你的腰，前臂放松，有些许软软的肉。你如同发现了新乐园一般，戳了戳那一小片柔软细腻的嫩肉，感受到指尖被一团柔软裹住，你又大胆地掐了掐那片嫩肉，却不想因此吵醒了怀中酣睡的人。
温暖的双手、毛绒绒的小脑袋离开的那一瞬间，你的心头有些许失落，紧接着，一张迷迷糊糊的脸出现在了你的面前。朔间凛月抽出双手，转而按住你的肩膀，毫不怜惜地将侧躺的你往下按，直到你与他四目相对，你的脸正对着他的脸，甚至还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
“哈~”朔间凛月好像还没有睡醒，半眯着眼，迷迷糊糊地轻打了个哈欠，温热的气息全部洒在了你的鼻尖，烫得你脸颊绯红，心跳加速。朔间凛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你打横抱起，他的力气可见一斑，别提只是将近在咫尺的你往下按个十厘米。
面前的人和你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眸，却没有你那般刻板的线条，很多人都说你们长得很像，但在越熟悉的人的眼中，你们越是完全不一样。朔间凛月就是从天而降的天使，每一根头发都是温柔的，就这样看着你，勾唇一笑，干净澄澈，美得惊心动魄，让你神魂颠倒，如坠梦境。
“唔......兄长吵醒我啦，”朔间凛月好看的眉毛皱了皱，脸上却没有责怪的意思，反而用两根手指挑起你的一小撮头发，调皮地张口含住。你闻言慌乱地道歉，忍住了被可爱到想笑的冲动。
“现在还早得很......难道是说，又想要了吗？”朔间凛月笑着吐出你那一小撮头发，没等你反应过来，又扒拉开你的领口将脸埋进去，“贪得无厌，我是会生气的哦~”
朔间凛月半撒娇半报复地蹭了蹭你的脖颈，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在你微湿的手心划了两个圈。突然，你感觉到喉部一阵湿润，身子一僵。朔间凛月调皮的舔了舔你的喉结，他似乎觉得你的反应很有趣，便爬到你的身上，在你的耳后留下了一个湿润的吻。
朔间凛月落下的吻仿佛带着电流，让你幸福得全身酥麻，只想捏捏他柔软的细腰和红透的耳垂。这样蛊惑又顽皮的朔间凛月让你放弃思考，你知道这个时候，不管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你都会满足，比如，他好像说过拿点水泥过来将你糊起来沉海什么来着。
无所谓啦，你吸了吸朔间凛月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，这样的凛月就算浑身是血，在月下拿着斧头剁人也是可爱善良的小天使。
哎？你沮丧地想，凛月身上怎么可以有血呢，撒满玫瑰花瓣还差不多。
......
“兄长又在想什么？”朔间凛月伸了个懒腰，哑着声音问道。
“凛月，我觉得，就像做梦一样。”
“？”
“哈哈哈，兄长，你这样的人也会不安呢。”
“......我刚刚做了个很不舒服的梦，好像所有的聊以自卫伪装都被人卸掉了一般，还好，那只是个梦，还是现实好......”
还好，我是坑底垂死挣扎的臭虫。
还好，我拥有宇宙间最可爱的光芒。
还好，天堂地狱，我们都会一起走。
“......兄长，可这也是梦呀！”
你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，朔间凛月的笑，温暖的被窝，淡淡的薰衣草香......一切都像一张脆弱的纸，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无情的漩涡揉皱，一点点撕碎，直到完全看不清其中的形状与色彩，一切都不可挽回，纵使你伸手去抓，也只能任由它们从你的指尖逃出，漂向暗无天日的深渊......
# 究竟是谁在长眠 #
“凛月前辈！你又在地上睡着了，醒醒！我们现在可不是过去的高中生了！要注意Knights的形象！”
你被朱樱司的声音惊醒过来，不远处有一束阳光正向你靠近，你只得怏怏地从地上爬起来，迷茫地看一眼朱樱司。
你看见，那孩子本来还生气地鼓着嘴，四目相对，却突然惊慌失措起来。
“前辈，你......哭了？”朱樱司小心翼翼地看着你，脸上写满了错愕与担心。
你摸了摸冰冷的脸颊，确实，你好像流泪了。一些泪水已经被风吹干了，而你的眼角还在源源不断地淌下泪水，仿佛坏掉的水龙头。你觉得你确实是坏掉了，居然梦见了半年前意外去世的兄长，心莫名其妙地揪得很紧，让你呼吸错乱，心跳加速，名为悲伤与遗憾的情绪填满了每一根骨头的缝隙。
你抱了抱自己。晚夏的傍晚，竟让你觉得有些冷了。真是奇怪，明明你习惯于阴暗，从不畏惧寒冷。不过，奇怪的事情总是会突然发生，就如同，明明半年前你盛装出席了兄长的葬礼，眼角干涩表情生硬地站了一整天，今天却因为一个奇奇怪怪的梦忽然流泪。
你愣愣地接过朱樱司递过来的手纸，脑海中划过以前看过的某本书上的内容，突然很想找个人问一个问题。但你的身边除了朱樱司没有任何人。于是，你看了看他探究的眼神，开口问道：
“......小朱，你说，人会梦到另一个人曾经做过的梦吗？”
“呃，我不知道，可能会吧.....你怎么了吗？”
“我看见了我自己，还有活蹦乱跳的兄长......”
“是那位半年前车祸去世的朔间前辈吗？抱歉，不应该在你的面前提起伤心事的……”
“不用道歉，小朱，谁都知道我和他水火不容，兄长去世我在knights敲锣打鼓了一整天……不过，现在看来，他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。”
“那，你在思念自己的兄长吗？凛月前辈？”
“……算了，和懂事的后辈说这些奇怪的事情干什么呢，反正只是做梦，睡醒了就结束了......”
“你这话好奇怪，我们现在可不是梦噢……”
“......我希望现在我还在梦里。”
ps：栗子做了一个关于他自己的梦，来自于五奇人时期的小零（所以说话方式还是我，你，凛月）
梦中梦，最深处的梦是那个时期的小零面对的压力（奇人p我哭爆）。
栗子梦醒，小零长眠，没有天使会等你一辈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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